早、午、晚安,我是大家的莫愁,很感谢这么善良的你们来看我的文字。今儿的题目来自镇康的一句小调,确切的说,是一句镇康人都知道的淫词俗调,下半句,本地人自己领会,外地人可以里私聊我,我给你讲。但是作为土生土长镇康人的我不认为这是可耻或者不能登大雅之堂的,这句调子,特生动地描述了黄泡成熟,情窦初开少年郎想邀请镇康妹子漫山遍野摘野果,谈个情说个爱的原始冲动。 黄泡,学名栽秧泡,可入药,清火解毒,消肿止痛,收敛止泻,利胆退黄。迅哥儿《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写过:“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象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黄泡其实和覆盆子长得挺像,同为蔷薇科悬钩子属的灌木,仅仅颜色上有区别。四五月份,绵雨把天空洗得剔透,蔚蓝至极,瘦红肥绿的山川里布谷鸟叫声此起彼伏,长在山林里、田边、地角、荒坡上的黄泡,赶上栽秧的趟,果实成熟且艳黄,一簇簇,深茂葱茏,花托上的果粒,泛着细软的绒毛。儿时,缺衣少粮,黄泡应该就是镇康孩子记忆中浮现次数最多的零食吧,避开灌木的刺条,摘一颗放在嘴里,浓稠的酸酸甜甜味道,满口生津,踏实感与美感揉在一起,涌上心头,不快乐、不温暖都不行。 镇康人对黄泡的喜欢,大抵都是来自小时候的幸福体验吧。村里的娃,肩头挑了两只桶去挑水的半路上,就在水塘子北岸的菜地边,那里有棵黄泡树,春天到了,开满了白色的花,有蜜蜂翩翩。在草丛里捉蚂蚱的时光,追着漫天飞舞的蝴蝶,忘乎所以的奔跑中,衣服被刺勾挂住,一转身,便能发现一树树非常繁茂的黄泡,熟透地对着我们笑。少年弯下腰,不用移步,放牛老倌一锅草烟的功夫就能摘满一草帽,边放牛,边坐在树下吃半天,那个时候的黄泡味儿最浓稠,都是乡土的气息。某天,我带孩子去买菜,偶遇几名农妇在街上售卖黄泡,恍惚间,异乡的攘攘街口,连讨价还价都多了一丝的香甜味。在镇康就不一样,春夏之交的时候,只要你想,天一亮就吃上昨晚和清晨刚从山涧沟边摘来的黄泡,边陲小城,因为这些甜蜜的果实,新鲜,干净,就连空气中也流动着清香。也有外地人喜欢吃黄泡,被镇康这个季节的新鲜打动,每每看见操着一口普通话的客人在采买黄泡,我心里都十分欢喜,毕竟我出生在他们羡慕的能孕育美食的厚土。 小时候,父亲骑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前杆坐着我,抱着一个巨大的掉漆的搪瓷缸,后座是母亲,抱着妹妹,山间、沟壑摘黄泡。我是个贪涎且性急的娃,黄泡枝条上的刺不少,稚嫩的手被刺伤,冒出了血珠,些许刺痛,父亲会制止我的鲁莽之举,告诫我,慢工出细活。于是,年幼的时候,再度伸手去摘点缀叶间的黄泡,谨慎而稍慢,边摘边吃,黄泡的汁液糊满嘴角乃至脸颊,小巧的果实也渐渐堆满了搪瓷缸。每年的黄泡熟了又败,对父亲点拨的感恩倍增。最近对过去的生活突然铭记起来太多,觉得路一直在往回走。时间随风,带走少年的笑容,带走我的父亲,也许终有一天,所有的乡愁也是可以瓦解的,但是深山里的黄泡,在世碌中坚持缓慢生长,每年一季的甜不变,身边的朋友,昔日的伙伴们,想起黄泡,想起那些野果滋养的年岁,终究还是想要跑回来镇康的吧,毕竟任何其他的地方,都种不出这里春华秋实的田园。 末了,男人都是不善言辞且深情的物种,某种意义上来说,想摘黄泡刺挂手这句话,饱含一个不善言辞的男性对孩子深沉的宠溺;后一句是因为不懂修饰,荷尔蒙爆发的男性向女性赤裸裸地示爱。我是大家的莫愁,我的想法是,在镇康,如果恋人间没有一起去摘过黄泡,这场恋爱是不完整的。这个季节,果子熟得正好,周末,带上你的娃,带上你的父母,带上你心爱的姑娘,往山野里狂奔,躁起来。 赞赏 长按向我转账 受苹果公司新规定影响,iOS版的赞赏功能被关闭,可通过转账支持。 白癜风专科医院看白癜风的医院哪里好 |